故虽理想家,亦写实家也。

【靖蔺】借清风(三十五)

估计,还有一章就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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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番外:《戏说江湖》

一些与借清风无关的靖蔺小段子:《轻功何用》 《求知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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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想那日横槊凌云……流光一瞬,离愁一身。望云山,当时壁垒,蔓草斜曛……”
摇晃的马车上,蔺晨一边赶车一遍拍栏而歌,飞流躺在车顶上,叼着根草叶跟着他的节奏摇头晃脑。
凭良心讲,走过那么些山川河流,也去过不同地域不同国度,蔺晨的歌声不自觉也透着一股苍凉,仔细听又似乎还带着些世殊事异后的云淡风轻,总归不难听,甚至还挺有些意境。
饶是如此,梅长苏却还是掀起了车帘,一副纠结的模样,“蔺阁主,你可唱够了?”
蔺晨挑眉回头望他,“怎么?飞流都还听得正开心着呢,你倒先嫌弃上了。”
车顶的少年听闻蔺晨喊他的名字,竟不像往日那般立刻警惕起来,而是扬着下巴笑了笑,换了个姿势继续躺着。
梅长苏往车顶上看了一眼,“得了吧,自从咱们离开虎关一路南下,他就一直这样傻乐着呢。”
话刚说完,车顶上传来飞流“嘿嘿嘿”的傻笑,梅长苏耸耸肩,一脸“你看就是如此”的表情。
蔺晨笑了笑,往梅长苏的方向挪了挪,“那就是你不敢听了?”
梅长苏无奈,“不过一首歌,我为何不敢听?”
“自然是因为,此中道出了林少帅最向往的时光,同时呢还有最令你无奈的,就是往日不可回,往事不可追啊!”蔺晨抑扬顿挫地叹着气,拍了拍梅长苏的肩膀。
梅长苏摇头轻笑,“我就知道,你一路一直在唱这首曲子,唱了快有二十遍了,定是有什么想法。”
蔺晨满脸无辜,“我能有什么想法?”
梅长苏从车厢中出来,坐在了蔺晨旁边,扭头看着他,微笑着慢声道,“蔺晨,梅长苏与林殊,都是我,我不会否认掉任何一个。”
“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,你放心,无论是梅长苏还是林殊,都会好好珍惜这条命。”
“这是你费尽心力给我的,我便努力留着。”
蔺晨偏过头看了他片刻,又笑着转回了头,“行啦,进去吧,一边吹着冷风还和我说什么留着命,你就骗骗飞流还可以。”
车顶上,飞流不满意了,“苏哥哥,不骗我!”
蔺晨啧啧着嘟囔道,“你苏哥哥心眼儿多的像筛子,他就是骗了你你也不知道啊。”
他嘟囔的很小声,却还是被耳力过人的飞流听见了,飞流从车顶上下来,在蔺晨耳边带着内力地“哼”了一声,直把蔺晨震的耳朵嗡嗡作响,方才满意一跃而起,飞到前方追赶林间的飞鸟。
梅长苏被这一幕逗乐了,笑的停不下来,拍着他肩膀道,“飞流越来越不怕你了。”
蔺晨拍了拍耳朵,晃着有些发晕的脑袋,叹气道“养弟不恭呀……”
梅长苏瞥他一眼,“飞流可是我养的弟弟,你又要和我抢?”
蔺晨皱皱鼻子,“哼,一点也不乖,送你得了!”
这人总是这么无赖,梅长苏笑着摇摇头,见蔺晨伸手到车厢里捞了一下,然后甩过来一件白色斗篷,“回马车里呆着,不然就给我穿上这个。”
乖乖接过斗篷围上,梅长苏仍然坐在车外,“其实这些天我已经没有那么畏寒了。”
“啧,你是大夫还是我是大夫,能不能吹风,自然我说了算。”
“我都穿上了……”梅长苏满脸委屈,“天下第一的蔺大夫,病人在跟交流身体情况呢,你怎么是这样的态度?也不知道景琰是……”
他话说一半便不说了,蔺晨挑眉,替他开口道,“也不知道萧景琰是怎么猪油蒙了心看上我的?”
“这话可不是我说的啊。”梅长苏连忙摇头,顿了一下又幽幽问他,“这么说,你与景琰果真……?”
“想问很久了吧?”蔺晨轻笑道。
“憋在心里的时日确实不短,不过景琰脸皮薄,也就只能问你了。”梅长苏点头,带着丝好奇看了看蔺晨,“所以,的确是襄王有梦,神女也并非无心?”
脸皮不薄的这位皱皱眉,“谁是神女?堂堂麒麟才子,用的这是什么破比喻……”
梅长苏叹气,“麒麟才子被他最好的两个兄弟双双背叛了,已经无心遣词弄句。”
蔺晨乐了,“谁背叛你了?梅长苏,这话不能那么没良心啊……”
“你们都偷偷私定终身……”
“停停停……”蔺晨到底有些面色发烫,连忙阻止他继续说了下去。“飞流都没影了,你这个哥哥也不担心!”
梅长苏不为所动,继续故作哀怨,“原本咱们三人要好,在一起相处也融洽自然,现在若三人在一起,恐怕你们都会觉得我有些碍眼吧。”
蔺晨完全不想理他,自顾自道,“我们现在一路南下,到了霍州抚仙湖转向西行,终点便是云南。”
梅长苏一愣,“为何去云南?”
蔺晨耸肩,“因为我也想去碍碍别人的眼啊。”
梅长苏叹口气,“霓凰身为女子,独自镇守云南这些年实属不易,我们又何必去给她添乱?”
蔺晨满脸不赞同,“我就知道你得这么说,去云南的理由呢,我已经给你想好了……”
不等他开口,梅长苏已经先说了,“帮小王爷接替他姐姐的位置,铲平前阻。”
蔺晨挑眉,“正是,反正这种事你已经做的得心应手了,多这一次不多!”
“也罢。”梅长苏轻笑,低头看自己的双手,紧紧握拳,感受消失了十余年的力量逐渐回归,似乎足以去守护另一个同样骄傲的人。“既然有理有据,我们就往云南去一趟,也无妨。”

元佑七年春,长林军整编完毕,由蒙挚率领,驻守北境防线。
元佑七年秋,梁帝驾崩,萧景琰于一月后登基,恢复萧庭生皇子身份,并封郡王。
同年冬,游历了一年的蔺晨与梅长苏,带着飞流抵达云南,南境风波再起。

又过了一年,萧景琰已经整整两年没见过蔺晨了。
三个月前他放下一切事务,亲赴江左,参加小殊与霓凰大婚,本以为可以见到蔺晨,却得知那人早已提前送过贺礼,又拉着小殊蹭江左盟最好的藏酒喝,直到把准新郎喝得人事不省,他人就溜了。
溜去哪儿了,什么时候回来,无人知晓。
萧景琰握着心口的那枚锦囊,心知蔺晨在刻意避开与他相见。
思念太浓,一旦见了面就会如决堤之水,再难抑制。
别离地每分每秒简直都是煎熬,但如若能触碰,却无法相守,那放弃的就会更加轻易。
绛红色的锦囊在他手心被攥紧,他却不断告诉自己。
不能打开,
不能打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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